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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hursday, 19 September 2013

坎坷的男人

“不要!”

“我說不要!”

“誰?你是誰?”

逸雍呼喊著,手腳不停揮舞,動作大得驚人,彷彿有人在睡夢中把他強拉一把。

“嘿!哈哈!媽,你在這兒!你好漂亮呀!帶我走,我好辛苦呀!”

房裡空無一人,只有冷冷的空調,風扇的聲音。深夜是如此肅靜,只有逸雍深沉的呼吸聲與吶喊。

五年前,逸雍的生活不算美好,但還算過得去。雙親在上,美麗的妻子若沐與可愛的女兒妞妞,一家五口是安分的。雖然逸雍工作上不很如意,起碼還算是每個月有收入。加上愛妻有工作,雖負載便便,可還有屋遮頂,汽車代步,三餐溫飽。

一切改變就在年底,當他最敬愛的母親身體開始不適。數個月後診療所懷疑她得了子宮癌,送到醫院檢驗時,已證實是末期子宮頸癌,壽命不達六個月。他兩夫妻開始為母親的治療奔波勞動,眼看著母親一天比一天消瘦脆弱,自己卻一無是處。父親身體也開始不適了。若沐除了每天工作,回家後服侍兩個老人家,做家務,還要照顧妞妞,一個快樂的家頓時變得沉默了。疲勞與焦心的兩伙子不再笑談人生。

數個月後,逸雍的母親去世了。父親再次證實了末期肺癌。三個月不到,父親也隨著母親一起走了。

短短的一年內逸雍同時失去了雙親。消極的他強忍內心的痛,繼續生活。事不如意,也許是情緒上的影響,沒有一份工是做得長久的。好一段日期都是若沐支持着。逸雍除了工作上不如意,身體也逐漸偏差,時常雙腳腫痛,腰酸背痛等,脾氣也越來越差。直到一年前逸雍完全沒了工作。

那時候若沐開始不再笑了,也變得情緒化神經質。在春節來臨時, 若沐坦然的對逸雍說不再愛他了。若沐也強求逸雍做身體檢查。為了挽回愛妻,逸雍在春節後終於做了全身檢驗。

事不如意十之八九。報告顯示逸雍血壓與糖尿高得驚人,腎臟也好像出了問題。無可奈何下,逸雍接受了政府資助,詳細檢驗。數個月來除了面對不再愛自己的妻子,麟體病痛,無收入的前途,加上視線逐漸退化,做什麼事情都得依靠身邊的人,像個半廢人似的。

醫生在上個星期宣布了一個他不想接受的事實,他的雙腎快損壞,是時候接受洗腎的知識。

逸雍無時無刻想,“到底我做錯了什麼?為何淪落如此地步?與其如此折磨,不如早些歸去。”

今晚,他又再次夢見雙親牽著他的手,幸福開心地對著他笑,彷彿帶他到一個完全解脫的地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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